最後的溫柔最後的溫柔   傳統的日式住宅內氣氛莊嚴肅穆,身穿黑色西裝的禮儀師屈膝跪坐於往生者旁,神情嚴肅且莊重,他以熟練的動作擦拭往生者的大體,換裝完成後再仔細為往生者畫上素雅的淡妝。一連串寧靜平和的淨身儀式中,我看見禮儀師的指尖流出無限禮服溫柔,輕輕包覆住死者所有逝去的過往和人生片段,那是禮儀師代表家屬為往生者獻上的──最後的溫柔。  「人從哪裡來?終要往哪裡去?」從小到大,我就像個多愁善感的小大人般,時常反覆思索諸如此類的問題。我常常抱以畏懼的態度思考死亡,因為我無法想像酒店打工人嚥氣的那一刻,會是疼痛還是沒有絲毫感覺,更無法想像人死後的去向,難道真的如同宗教人士所主張,善者到達西方極樂世界,而惡者打入十八層地獄嗎?我常常這樣思考著。  九歲那年,外公的逝世讓我第一次近距離面對死亡。那是個冬末春初的星期六上午,天小額信貸空正飄著綿綿細雨,爸爸開車載著游完泳的姊姊和我回家。半路上,我聽見爸爸輕聲的說:「外公走了。」就這樣短短四個字,我卻感受到發自內心至深的沉痛,不停拉扯著極欲奪眶而出的眼淚。從那之後,回家的路上沒有人再說一句話。我靜靜看著窗外的風景,一棟接西裝外套著一棟的高樓大廈,那就是所謂文明的象徵吧!然而我卻不禁想到年邁的外公,他生在日本統治時代後期,那是個以農耕維生的年代,除了三合院式的房屋,就是滿山遍野的田地和茂密的樹林,我幻想著外公從我這個視角看出窗外,幻想著時代變遷對他造成的衝擊,忍不燒烤住嘆息。  外公的告別式在媽媽老家附近的祠堂中舉辦,依照客家人的習俗,所有子孫都要輪流進入祠堂中跪拜,見外公最後一面。記得當時我是和媽媽一起進入祠堂的,我依稀記得外公安詳沉靜的面孔,絲毫看不出死亡帶給他的疼痛或悲苦,由於外公是自然老死的,九份民宿或許這就是大人口中說的「福氣」,連當時的訃聞都是以粉紅色紙張印刷。祠堂中,外公只是沉沉的睡在竹蓆上,我們相距不到 一公尺 ,但我卻感受不到他,我知道他走了,我也知道禮儀師已為他完成清潔整理的儀式,他已經為外公獻上人世間最後的溫柔,而外公,已找房子乘著那份我們囑託的溫柔離開,緩緩的,走向他最後的依歸。  事物會隨著時間變遷,人也必須經歷生老病死,但世間終究不變的,是人心底的愛和情感。無論往生者生前的品行優劣,無論他與家人、親友的感情好壞,當生命走到了盡頭,即使生前再多的愛恨情仇,死小額信貸後都將化為無數個音符,譜成一首動人的樂章。當樂章畫上休止符的那一刻,家人無非是希望能夠呈現往生者最單純的面貌,就像初到人世般潔白純淨,此時禮儀師的工作並不只是為往生者整理儀容,更是將生命的樂章盡收,收進溫柔的包覆中,陪著往生者一路安詳的離景觀設計去。「即使是最悲傷的離別,也要留下你最美的容顏。」當生命走到盡頭,所有悲傷愁苦都將隨風飄散,留下來的,是生命最初及最終的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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